山岁与。

付之一炬吧,我贱烂的生命|

【碎玉投珠】[佟房] 终不渡(6)

主cp:佟沛帆X房怀清

ooc警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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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怀清一步一步,缓慢挪到梁鹤乘跟前。

两两相望,一时无言。

纪慎语叹口气,故意道:”师哥空着手就来了。“

”也不差那二斤水果,“房怀清开口。声音冰冷,又似是自嘲,”更何况,我也没手拿来。“

梁鹤乘浊目微睁,闻言眼底霎时一片漆黑。

”没手了……“他半死之身,喃喃道:”没手了……不中用了……“

房怀清就地一跪:”我还能叫吗?“

梁鹤乘悲恸捶床,只恨这半死之身,竟连打死这孽障也不能:”那你来干什么?来看我的笑话?!“一怒之下,急火攻心,连带着咳了好几声。纪慎语赶忙去给师父顺背,端茶,倒水。

房怀清苍白的脸上终究有了些血色,眼角薄红三分,鸦睫轻眨,倏地落下泪来,从脸颊滑坠,声音颤抖着:“师父。”

他轻轻唤了一声,突然想起四岁那年,拜师之时,他也曾这般唤过一声师父。

一声师父,一生师父。

“师父,我不肖……”他呜咽着。门外佟沛帆靠在墙边,闻声不忍去看,别过头去,满腔心疼化为一声叹息,又迅速在空气中烟消云散。

梁鹤乘瞥来目光,连怒带恨,他目眦欲裂,这算什么?大富大贵他便也心安,可却偏偏赔上了一双手!他只恨这半死之身,打不动骂不动,连滔天怒火也承受不住,他只恨不能活活打死这孽障,以平心头之愤。梁鹤乘半坐着,须臾,只哑着苍老的嗓,呼出一字:“手……

房怀清再也忍不住,扑在病床上,呜呜咽咽的哭着,哭得好似天昏地暗日月无光。梁鹤乘六指颤颤巍巍地往房怀清空荡荡的袖子里探去。

没了……

没了。

那双画花鸟,画美人,画名山大川的手没了,只剩下粗糙丑陋不堪的疤。

纪慎语受了病房里消毒水味和气氛感染也跟着落下一滴泪来。

房怀清哀恸一磕,终是赶在师父含恨前,认了错。


走出病房后,房怀清还仍然是恍恍惚惚的,忍着鼻尖泛上的酸,却一头撞到了佟沛帆身上。

佟沛帆愣了一下,低头去看他。正巧房怀清抬头,四目相对。房怀清好似一只找不到妈妈的小兽,一把抱住佟沛帆,泪如雨下,眼泪蹭上了男人整洁的白衬衫,他也不嫌弃。

当情绪兵临城下,不必苦苦死守挣扎,只心甘情愿做了俘虏。

佟沛帆抬起手,要揽住他,又放下手,怕惊扰他。也不知道梁鹤乘个老顽固,是如何养出这样的混账,心比天高,自负自傲,却偏偏总是攻人心防,软人心肠。

他抱着佟沛帆,恰好脑袋够到他心脏的位置,恰好可以听到那颗心在跳动的声音,每一下都是我爱你。

恰巧房怀清微微抬起头,佟沛帆用敷着一层薄茧的指腹,轻柔抹去他眼角的泪珠。眼前人是心上人,眼角泛红,惹人怜惜。他一时身不由己,光明正大,吻上房怀清光洁的额头。

房怀清沉默了一下,抬起头,踮脚吻上他的唇。此处仅仅他们二人,不必拘束,不必窘迫。

他吻他,如坠万丈深海。

佟沛帆松开房怀清的唇,内心花费几秒组织了一下语言,最后张了张口:“混账,要试试吗?”

“试什么?”

“明知故问。”

“佟哥,和我一个残废试这种东西,对你又有什么好处?”房怀清去瞥他,还是那副死样子,松了嘴便不认人。却耳红如赤玉,好似要滴出血来,佟沛帆又想起车厢那日的晚霞,鸡血石,大红袍。

“老子乐意,你个混账管得着?”

“我是管不着。”

一时沉默,空气好似凝固。

房怀清:“试多久”

佟沛帆:“一辈子,敢不敢?”

房怀清眼中闪烁着光,却未曾回答。

算是默认。


文/苏清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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